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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风流才子》(1-64完)作者:fang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

作者:fang


              第一章  计离王府

  话说唐寅待在扬州宁王府一个多月的时间,先是为了佯装花癡、掩人耳目,
后则是巧遇龙虎山邵元节道长传授阴阳房术玄功,在那瘦西湖畔的风月场上走马
平康、寻花问柳、寻欢作乐、胡天胡地了一番。

  他所做的这些风流好事,如快马报捷般的,由看他不爽的馆客一件一件传回
到宁王府。而他也十分艰难、百般无奈、千番辛劳、万分爽快的,完成了龙虎山
玄门秘法淫功之曆练。光荣出师回到宁王府之时,就要打算找一个好计策去唬弄
宁王,好开小差逃出王府,去行那八美八卦的绝世佳计。

  正当他想要做一些鸾颠的事儿,好引起宁王反感下逐客令时,居然就在他身
上出现了一件十分花癡的事来,原来是那处女指引秘法发出玄功了。

  出师后第二天正午过后,唐寅在宁王府的花园中,来来回回低头徘徊仔细推
敲思量,有什幺好计策可以脱身离开王府,口中呢呢喃喃、嘀嘀嘟嘟的,一会儿
点头道“好”,一会儿又摇头说“不可”。这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他这副模样,都
只道是这才高八斗的解元郎,又在诗兴大发,準备填上一绝妙好词哩,来来往往
的下人,怕自己的粗鲁,扰了唐才子的雅兴,个个都识相的离他稍远的走过。

  说也奇怪,伯虎上麵正摇头晃脑的思来想去,下麵那虎首豹头也忙和着摇颔
首转头不已;感应到不远花径上来来去去的王府侍婢,如同春暖花开自冬眠中转
醒的灵蛇一般,胯下神鞭不时就会跟着走过的侍婢晃动,搞得唐寅那解元袍的下
摆无风自动。

  唐寅猛然发现到自己的异像,可说是十分的尴尬。若是在那花街柳巷的风月
场所,麵对莺莺燕燕的欢场女子,挺出那超长的神鞭,不仅不会有人嗔怪,或许
还会有许多钦羡的眼神鼓掌叫好,纷纷引来那贪婪的目光。

  然而在那寻常人家的街坊巷道间,对着良家妇女挺起阳具,就算是姑娘对你
有意思,也会假装害羞的啐你不正经;若是没有交情的,干脆一声尖叫,引起路
人甲乙的无端公愤,饱以一顿好拳、送你一餐好打。这时身处无比庄重的王府,
那更是家法森严,如此的轻浮无状,若是出现在下人身上,少不了一顿皮鞭板子
的。

  事出仓促,也只能站在花丛间假装在赏花,取出了那一把常常用来遮丑的折
扇,在下体部位左遮右掩的,一边还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心 正在奇怪这到底
是怎幺回事,恰巧麵前俏生生的走过了一位美豔丫鬟,这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却是
麵容端庄、两眼低垂、目不斜视、端端正正的往东麵宁王府老太君的房间走去。

  伯虎的阳具从姑娘一出现开始,那虎首豹头就张牙舞爪的指着她的方向,那
势子可真猛,若不是后麵的茎儿种得挺牢靠,恐怕就会带着玉茎飞扑出去。随着
这位俏丫鬟的一麵走去,那胯下的鞭儿可跟着移动方位,直到这位丫鬟走远了,
这阳具才像是落第的秀才一般,垂头丧气的软倒下来。

  这位美丽的丫鬟伯虎倒是认识,她是专门服侍老太君的君怡姑娘,人长得漂
亮、待人也平和有礼,十分的得到太君的喜爱,像女儿般的疼爱。也正因如此,
王府 的上上下下都对她十分礼让,不敢和她起冲突。而府中血气方刚的年轻男
子,虽然个个看着她吞口水,但是畏于老太君的威仪,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因此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欺侮她或吃她的豆腐。
  接着又有一位骚豔的丫鬟从西厢房那边过来,打从伯虎麵前走过,那水汪汪
的媚眼正一麵走一麵向着伯虎飘来。这丫鬟儿伯虎也认识,是七王妃房 侍候的
婢女。听说七王妃身体孱弱,不是很禁得起房事,所以每到支撑不住时,又不忍
拂了宁王爷的兴头,就会唤个丫鬟婢女前来助战。看这骚媚的丫头,眉目间隐匿
了万千风情,显然早已在助阵之时,失去了处子之身。

  这豔婢故意风骚的走向俊俏的解元郎馆客,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伯虎也斯
文的回礼向她打了声招呼,她才数步一回首的,走向要去的地方。咦?看到这幺
美豔的俏婢和自己搭讪,怎的自己胯下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什幺道理。

  伯虎心 一阵打突,不会是方才神鞭太兴奋,挺过头叉了气,变得半身不遂
了吧?还在那 狐疑不定,这会儿又走过来了一位麵容普通,但笑起来很可爱,
平时待人和善,乐于助人的婢女,看到伯虎站在前麵,笑容可掬的向伯虎道了万
福,又急急走过赶去干活儿了。这一次伯虎的鞭儿不像先前那般的冷淡不理人,
倒是很有礼貌的 头微微回了一个礼后又回去休息了。

  噫!这到底是什幺个道理?伯虎稍一思量,就想起邵道长所说,可以点出元
阴丰沛处子的“处女指引秘术”,先前和邵道长一番无谓的争执,到后来居然忘
了问明这处女指引秘术的道理,难道就是像这样用阳具指引?即使没看到人,只
要那元阴旺盛的处女一走近就会产生动静,而且是越美丽的处子,反应就越强?
这可太有趣了,得要好好的试验试验一番。

  于是一位无聊男子,就站在花园 ,看着来来去去的丫鬟婢女,每每胯下稍
有动静,则发现麵前走过的,皆是平常文文静静,不会和馆客打情骂俏,总是行
端坐正的姑娘。而那些平日风骚的丫鬟走过时,伯虎的分身则自有分寸的不动如
山、冷淡以对。

  试验过一阵子,这天资聪慧的才子就已体会出心得,于是想要试试看,在没
见到人之时,这以气机指引处女的秘术是否仍然灵验,于是闭上双目,细心体会
胯下的动静。果然这气机相引,使阳具勃起,居然比那指南车还要好用,果真是
顶级处女指引;每当鞭儿扬起时,张开双眼一看,果然就有一位端庄的丫鬟走过
去。

  嗯,再多试几次熟练熟练一番,闭上双眼,咦,怎的那鞭儿突的弹起,虎首
豹头再度想要往东边狂扑,忙将两眼张开,啊!眼前出现的,是先前走到太君房
间那位美丽端庄的君怡姑娘,她又顺着原路走了回来,伯虎张开的双眼正巧与她
的眼神相会,接着她又看到伯虎身下顶出的大帐篷,心中一惊,将纤纤玉手掩住
樱桃小口儿,啊的一声,随即羞红着脸,急急转向从另外一条小径走开。

  这可真是窘啊!若是君怡姑娘向那老太君告状,事情可就大条了,这可该怎
幺办呢?嘿!慢、慢、慢!若是太君当真发怒起来,顶多是将馆客逐出宁王府,
目前正苦无计策逃出王府,何不利用这个处女指引秘法,试看看这王府还有多少
处女,同时引发婢女的嗔怪回去告状,最后引起宁王的愤怒及不耐,或许就会将
自己逐出王府也说不定。

  想到这一“举”两得促狭的技俩,就立刻施行起来,风流倜傥的唐解元,独
自一人在花园 赏花,每过来一位婢女妹妹,便向她恭敬行礼。这礼还分大小,
小礼是躬身一揖,大礼则是举枪致敬。结果整个下午花园中压抑的惊呼声此起彼
落,伯虎也粗略估出宁王府中的婢女,约有六七成尚为处子。

  结果到了当天傍晚,各房王妃都有婢女告状说馆客唐解元无礼。咦?不是说
有些王妃房 的婢女常常被用来助阵早非处女的吗?已破身的破鞋不是都不会引
起反应的吗,怎幺也要告状?也就是因为伯虎对她们没有反应她们才告状;看到
这位不解风情的解元郎只对她们一揖,而不像对其他姑娘一样的举枪致敬,觉得
自己的美色受到了侮辱,于是也跟着起哄告状。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王妃全都争先恐后的挤到宁王爷那儿告唐寅的状,这种
疯狂无状的行为,传到宁王的耳中时,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起初他还不甚相信,结
果这天伯虎又在花园中玩这举枪致敬的新游戏,被宁王当场看到了几次那种匪夷
所思的勃起,如同裤中藏了只巨蟒一般,这就不由得让宁王心中大为震怒,这王
府中怎幺可以有比孤王更雄的人?

  恰巧那些王府 其他平日助纣谄媚的馆客们,本来就忌妒着唐解元的多才多
艺,近日又因为这风流解元的横扫风月欢场,使得本是扬州风月场上大受欢迎的
狐群狗党,纷纷被妓院名妓冷落而怀恨不已,于是联络着想要撵他出王府。

  这时便纷纷乘机进言,在宁王麵前肆意攻击,只说唐伯虎自以为才高学广,
平日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并且风流自命,使着他那一张胜过女子的姣美脸庞,
时常在娘儿们身上用功夫,如今更是疯疯颠颠在良家妇女麵前露出丑态,直似害
了桃花癡,若是留这种人在府 ,不但没有用处,日后恐怕还要因此而误事,不
如趁这个当儿,捉住他一个错处,索性了结他的性命,免得留下祸根。

  宁王听了这些话,本想藉此将唐伯虎给害了,免得出去泄露王府机密,但是
转念一想,自己要夺大明朝的江山,正在用人之际,唐伯虎文采名气如此之高,
如果将他杀害了,一定要担着个害贤之名,日后不但没有能人愿意再来归附,就
是已经罗致到手的人才也要闻之寒心,不肯尽心尽力的帮我出力。

  好在伯虎如今已是颠颠倒倒的成了疯狂,眼见他的神誌已被女色二字弄得昏
昏沈沈,早已胸无大誌,无论如何才高学广,再也干不出什幺大事,倒不如现在
放开胆量,把他送归故 ,由他去害他的桃花癡,最好能够癡死了,那就是孤王
的洪福齐天,日后大明朝江山,一定能归孤王一统掌握无疑,如今倒还好像是在
他身上预卜一个佳兆。

  况且江浙两省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哪一个不是孤王的心腹,万一他回到家
中竟然就不发桃花癡了,有任何形迹可疑之处,届时要取他首级也是易如反掌。
倒实在犯不上没事预先担上一个害贤之名。

  宁王想定了这个主张,先是差人将伯虎带到于堂前厉声责问,说他乐浪花街
柳巷已是败坏王府名声,现在居然在王府 如此无状?该当何罪?

  伯虎此时编出了一个理由,倒是让那宁王宸濠无言以对,原来宁王请到唐寅
到王府做馆客时,因为自己娶了九位美豔的王妃娘娘想要对外宣扬一番,就希望
唐寅画上一幅九美图,同时还限令半个月内就要画就。

  这可抵触到大画家唐寅作画那四不绘的原则了:润笔不丰、心绪不佳、期限
不宽、笺纸不佳。这四种问题只要犯着一样,他便弃笔不绘所以称为四不绘。偏
偏宁王先是犯了个期限不宽,接着让伯虎心绪不佳,于是就拖拖延延的敷衍了两
三天,逼得急了就将墨汁涂满了画卷,再加一个笺纸不佳这一样不绘,于是更加
绘不成。

  伯虎就将这件事当作借口,说要画美人得要多看美人才会有灵感,那王妃娘
娘们是何等尊贵,岂容他人日日细看分明,于是走访花街柳弄其实是为了绘那九
美图的缘故,可惜那风尘女子怎比得过王府贵妇端庄,总是无法捕捉到合宜的神
韵,故而在花园中戏弄豔婢,也不过是想要多近看美丽女子,以便绘个绝佳的美
人图。

  听到伯虎这番歪理,宁王倒也有些愧疚了,原来是孤王逼画将一个人才给逼
成了花癡了,如此说来还倒是孤王的不是了,于是索性做一个好人,只说让他回
家养病,準备赠他路费并派人一直把他送上苏州。

  伯虎得知计已得逞可以脱离贼巢,果真是正中下怀,暗想你虽是老奸巨滑,
到底也中了我的计。心中虽然十分喜悦,但嘴 仍然嚷着这九美图还没画,怎幺
可以就这幺回去;一会儿又说苏州的妓院不多,找不到美丽的名妓,回去可能没
有灵感;再一下又说,或许没有关係,可以穿街过巷的,就找那平常人家的小家
碧玉多看看,就不定别有风情;最后则一再重申,说回到老家以后,或许可以定
下心来,届时一定要努力做画,定要在三个月期间,将这九美图画好呈给宁王。

  宁王见他如此的语无伦次,只当是随口说说,于是摇摇头,敷衍了两句要保
重身体,就差人将伯虎支开了。


              第二章  回乡準备

  且说伯虎由宁王心腹家人护送回乡那一路行来,只见家家流水,户户垂杨,
好一派江南风景,得以逃出贼穴,返回家园之时,更是觉得亲切有趣。

  看那晴空中青天白云,两岸杨柳随风飘逸,更有一株半棵的丹枫夹在 麵,
正是青的靛青、白的雪白、绿的碧绿、红的火红,仿佛巧手名家的一幅大画,做
了一架数十 长的绝妙屏风。

  一路的歎赏不绝,不知不觉中已是红日西斜,忽听一声娇嫩的采莲谣,那唱
腔是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穀,乳燕归巢。听到这歌儿令人身心舒畅、
思虑全消。

  此时季节已过冬至,虽说江南天气暖和,但也早已无莲可采,原来却是爱唱
曲儿的船户之女,在河南岸的一叶扁舟之上歌唱自娱,岸边恰有一层芦苇,现在
正是开花的时候,一片白花映着带水气的斜阳,好似一条桃红绒毯,正将这舟儿
半遮半掩的围在中间。

  当此绝妙美景,正应激发灵感作首好诗、拨动心弦绘幅好图,可惜的是胯下
的神鞭,似是万般倾慕唱曲的俏姑娘,挺起身来摇头晃脑的,像是替这一曲美妙
的清唱打着节拍一般,随行的宁王心腹,看到他胯下那般丑样,个个都忍俊不住
的噗嗤一笑起来。

  原本伯虎被宁王当作上宾请去之时,宁王府上上下下个个都对伯虎表现出敬
重的模样,谁也不敢在他麵前放肆,如今这些下人仆从如此大胆的嘲笑伯虎,正
是因为伯虎佯装花癡太过传神,不仅宁王认为他成了废人,那些下人仆从也不将
他当一回事,虽然因为他那解元的头衔不敢冲撞他,但在言行中对他就有了许多
不尊重。

  一位平日言行轻浮的仆从便打趣说道:“解元公怎的这幺急色啊,这天色渐
渐昏暗,也看不着那姑娘是美是丑,您怎的只听到那声音,解元公就要来个饑不
择食啦。”这幺一说一边的人都捧腹狂笑起来。

  唐解元此时的一张俊脸,在夕阳斜照之下,像是只红柿子一般,被这些庸人
的嘲戏自是十分的尴尬,万般的扫兴,心头真是一阵阵的气闷,原本的好心情被
打得一团乱。心中暗恨那邵道长也不交待清楚,这气机指引处女的秘法,有何解
除之道,若是在追求那绝色处女之际,胯下时时顶个大帐蓬,不要说是要亲近佳
人,给任何黄花闺女看到了,哪个不羞红着脸退避三舍!

  有道是技穷则变,一变就通,凭唐解元的绝顶聪明,脑筋稍转一转就触类旁
通了,既然是元阳气机引动阳具,那幺要强迫气机催起的阳具放倒,的确是强人
所难,看起来这秘法是不易解除了。但若是引用那洞玄子十三经秘注入门功夫,
运起那内力让阳具自伸自缩之法,却是可以让勃起的阳具内缩,如此一来就不会
再出现难以收拾的丑相。

  想到了就做,立刻运起十三经玄功,果然可将阳具往内收起,只是先前欠缺
练习,那初次的内收似乎不是很为顺畅。在一旁笑翻了的仆从,只见到唐解元先
是一脸尴尬,接着一脸怨气,最后则是秉气皱眉、咬牙切齿,像是出恭时大解不
通一副便秘的模样,而那胯下阳具则是一抖一抖的,心有不甘的慢慢的退下,仿
佛解元公是气极了,居然就样的倒阳了。

  大伙儿急忙噤声,低首垂目站立一旁,就要等着解元公的出声斥责,没想到
伯虎运功将阳具内缩收入之后心中大喜,居然自行悟出这个好法子,哈哈大笑几
声,也不理会一边的宁王仆从,转身就返回舱房。留在舱外的下人,先是麵麵相
觑,既而又不禁噗嗤偷笑,更为肯定那唐解元真的已是花癡成颠了。

  终于回到故乡安身,唐伯虎算是脱离了虎口,心中正是说不出的舒泰,而在
他之前先后登第,同负盛名的三位才子祝枝山、文征明、周文宾,早已佯狂避世
留在家乡避开宁王的罗致,见伯虎回到苏州,自然都纷纷前来,名为探视病情,
实则是为他庆幸,互相祝贺。

  当时苏州按院乃是宁王亲戚,唐伯虎回归故 时,他早已得了宁王的密谕,
监视唐伯虎回乡后,是否依旧害着桃花癡,并嘱他暗自防範,随时将伯虎的行动
秘密呈告,因此按院特别派了几个心腹,暗地 窥察着唐伯虎的举动,日日纪录
伯虎行止,以便随时向宁王报告。

  这一着,局外人自然又得替唐伯虎捏了一把汗,幸而伯虎早就料到,回苏州
之后,若是出外时节,常常追蹤注意那美貌佳人,同时用那指引判断是否仍为处
女。要不就是待在家中独处;而待在家中之时,便在做那些八卦计的準备工夫,
一是将那以气御器的功夫练得纯熟,最后居然可以做到缩阳为阴的地步,让那私
处的模样,竟似那妇人的胯下一般。

  说到这儿,那位白麵的看倌又要计较了,寻常人的阳具若是缩小不振时,尚
可用手挤入小腹之下,但若一鬆手又会弹出,得要想法堵住方可。但若是勃起的
阳具想要收进小腹中,寻常人是万万办不到的。

  或许洞玄子那秘注玄门功夫果真可以使阴茎收入,但难道连那二颗楞头楞脑
跟班的子孙袋也收得进去吗?若是当真收得进去,岂不成了那隐睾之症,这个症
儿会让人生不出子女、断了香火,果真是如此,那这洞玄子十三经玄功也太过缺
德阴毒,竟不输那伤天害理的葵花宝典了。

  这位白麵看倌的一番言论,果然是有常识,然而有常识不等于有知识,而有
知识又不等于有学识。且稍安勿躁,慢慢听来这其中的道理。

  这讲到洞玄子十三经的秘注果然是只管那阴茎,不管那卵蛋的,其实也真的
不需要管到卵蛋,有谁听说过,男子上女人时,连卵蛋都要塞进去的?因此不管
卵蛋也是有那道理。那幺在做缩阳的功夫时,卵蛋留在外麵,怎的还有可能像那
女子的阴户呢?

  若要将此事细说分明,还得要从极品阴户说起,先前提及的七大名器,当然
是首屈一指无庸置疑。然而天下之大当然不止这些阴户而已,偶然也会有若干异
品阴户出世颠倒众生。例如可以生出异香,让人嗅之消魂;可以变化温热,令人
如入三温暖;另外就是外形的变化也可以生出独特的乐趣……在这 所要说的,
是那种外阴特别肥厚,甚至到下垂的异品。

  这般的阴户在阳具插弄之间,肥厚的花唇更能磨擦阴茎,让男子更为舒爽。
若是花唇肥厚到下垂者还有一个绝活,那就是当阳具完全插到底,下垂突出的花
唇甚至可以触抹到男子的卵蛋,那份独特的搔痒感,更是让人着迷。而伯虎缩阳
之后,卵蛋虽然无法收进腹中,但结在腹下倒似那绝顶肥厚的阴唇垂在下方,所
以这缩阳为阴绝非随便唬乱的虚构。然而若是当真的把它当作异品阴户,不自量
力想要将阳具硬插进去时,只怕会被藏于其中的乱棒给痛打出去。

  花了这幺多工夫详细说明这缩阳为阴,实在是因为日后大有用途,不得不多
花些工夫。用处一:不会因为胯下那条鞭儿自主性太强,不舞自动而出丑误事。
其二:那挺起的阳具既然可以收入,当然也可放出,若是气机充分熟练之后,那
一收一放时,竟可在腰臀不动之下,阳具自动抽插,十分节省体力。至于还有其
它好处,在此先卖个关子,容待日后分晓。

  而另一个準备工作就是绘那春意图,而这图儿又与一般的春意不相同,是有
故事的,将一首诗的四句话,分别融入那四幅图画中,来一个诗中有画,画中有
诗的境界。

  而且那春意图还分等级,有那“普通”的意淫级,四幅图首先是公子小姐花
园相遇,接着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其三是在闺房之中对弈论棋,这三幅都是衣冠
楚楚,十分正经,而最后一幅则是罗帐之外男鞋女鞋各一双,外麵连一个人都没
画有,想必都布罗帐之中,至于其中有何暧昧之事,则各凭想象了。这最适合启
蒙之用。

  而那介于中间的“爱儿”等级,则在前麵先是衣冠楚楚,接着就动手动脚起
来,之后是满麵羞红衣裤全开,到了后麵急色之下衣衫也不脱了,就投阳入阴抱
着搞弄起来。此等图式开始时倒觉得像是一般仕女图,到了后麵才有那春意儿。

  而那极淫的“爱可湿”级的,则是画得湿湿的淋漓尽致的,依着素女经洞玄
子十三经的各个式子,重点描绘那男阳女阴交合之处,特别是那淫津浪液溢出的
写真,此乃终极之作,最适合调教之用。

  交待过这些準备功夫,也就要来看看这唐解元这八美是準备如何个寻法。

  当祝、文、周三位解元前来探望伯虎时,他为了受命执行的元阴八卦计策,
不断的探询这三位老乡,这苏州地界还有那家有漂亮的闺女仍然待字闺中?几位
老乡随便的提到了一两位,伯虎仍不断的追问还有没有。这时家有河东狮的祝枝
山可就忍不住啦:“我说伯虎啊,你是想一次娶几房妻妾啊,现在连一位妻房都
没有,怎的这幺问个不休?”

  伯虎配合身负的机密任务,当下就不着痕迹夸下海口,定要在三个月内觅得
八位佳人完婚,一夫八妇度那一辈子的甜蜜光阴。他这番话的用意,就是要利用
这三位八卦好友的大嘴巴,替他这番心思广为宣传,以掩宁王之耳目然。

  而三位不知详情的密友听了,忍不住向他嗬嗬大笑,祝大胡子更是挪揄道:
“伯虎啊,伯虎,这真的癡了?绝世佳人谈何容易,从来一箭双雕,已很足以自
豪,能让人羡煞妒煞,何况要在三个月内找到八位佳人先后完婚,你可是在宁王
府真的患了桃花癡了?”

  虽然对伯虎的想法深深不以为然,但祝枝山祝解元到底是有老婆的人,偶尔
可听到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于是告诉伯虎道:“虽说是江南出美女,然而比起南
京来,苏州还算是个小地方,摽梅之龄尚未字人的出色闺女也是有限,若是想要
同时找到多位佳丽,或许得要到南京城才成。”

  伯虎听了,由于身负重任不可泄密,因此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和他们计较。
不过祝枝山这一番话,却让伯虎起了另一番计较。若是说苏州这个小地方,方圆
就这幺大,住在这儿的人,若是没见过伯虎,倒也听说过他是长得怎幺样,在此
间做起那窃玉偷香之事,还真不方便。

  要是和某家的小姐好上了,想必三两天不到,她就会说给街坊邻居的姐妹淘
听,好让人羡慕自己钓上了解元郎金龟婿,如此一来倒还不好在附近再找别的闺
女相好了,就只怕发生打翻醋坛子的尴尬事儿,人说世间妒妇最可怕,若说那最
毒妇人心,也就是在讲那妒妇了。所以说事情要做得机密,还得在外乡。

  先前和那邵道长参详元阴八卦阵时,也说到大户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元阴较
丰沛,苏州小家小户的多,还是要那南京城那大户人家才多,倒是去那儿寻芳猎
豔成功的机会较大。

  此时伯虎虽住在吴趋坊,可是在桃花坞另外有一所别庄、一座园林,园中大
部分种有百枝碧桃花,花开时烂漫如锦,粉红可爱,每年开花时节,唐伯虎总会
邀集知己来赋诗欣赏,当下既已夸下海口,即日另把园林着意修葺一番,预备将
来八美金屋藏娇之处。

  一不做、二不休,伯虎索性也在自己名号之上,加了个桃花仙,以配合住的
桃花坞,种的桃花树,顶着桃花之名,更预备将来大交桃花运,好让一切名副其
实。

  唐伯虎将桃花坞布置妥帖,已接近年关,先欢欢喜喜的过一个好年,此时虽
然离元宵三月之期起算的日子还有十余天,想到那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趁这
年关刚过拜年应酬知己,不如趁早出发。

  这天便带着书僮唐庆,主仆二人,悄悄的溜至南京,以寻觅佳人。两人就在
朝阳门一家悦来客店住下,接着就抱着寻芳猎豔的目的,东走西撞,每日在外边
游蕩。


              第三章  初遇绝色           

  这天恰巧打从紫竹庵前经过,听到有人三三两两的传说,有一位天仙化人在
麵进香,许多公子哥儿正垂涎欲滴的在那儿围观,伯虎一听正中下怀,也挨入
人丛,挤进观音殿来观望,只怪这位小姐长得太美丽,一见到这位小姐直让人眼
前一亮。

  当伯虎背着双手,看到这位小姐的那一眼,可真是惊心动魄,漆黑的双瞳发
出深邃的光芒,一瞬间整座殿堂仿佛被闪电耀过,而伯虎的心口则如同阵阵春雷
重击,心旌一阵曳,暗说一声:“妙啊!”

  在这充满喜气的新春期间,那位小姐头上包着一方红色丝巾、身穿桃红色对
襟和春水湖蓝的百褶裙、包裹住那曼妙体态,身材不若寻常江南女子般的娇小瘦
弱,而是丰腴的极其匀称,相貌端庄莹静,明媚閑雅;细看那豔色的麵容,两腮
饱满浓厚,那柔细的肌肤从白 隐隐透出红来,像是以帛裹朱;丹唇启秀,那口
颊之间若带喜笑;眉似春山、眼如秋水,而眉眼之际又颇似矜持,一看之下真令
人又敬又爱。

  陆小姐伸出一对白如玉、软如棉的手来,十指尖尖捏着一炷清香正在祝祷。
当那撚香礼佛已毕,直起身子转过来, 起头来向四下一盼。那双眼睛,如秋
水、似寒星,像宝珠,如那白水银 头养着两丸黑水晶,左右一顾一看,连那站
在远远墙角子 的人都觉得那陆小姐看见我了。

  那站得近的,更不必说,就这一眼,满佛殿 外外便鸦雀无声,比那观世
音菩萨显灵时还要静悄得多呢!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叮叮响!

  “唉哟,好疼,谁用大棒子打我的屁股?”这时却偏有那幺一位站在前麵的
哥儿颇不识相的乱嚷,这人转身一看,只见身后栖了一只做势的大野狼,嘴角流
着贪婪的垂涎,目露凶光的瞪着眼前的猎物;而那浑然未觉的可怜猎物,就是那
头上包着红色丝巾的美豔小姐。

  这大野狼的腰间也不知道藏了什幺凶器,是棍,是棒,还是鞭?从长袍中顶
出,一下指左,一下指右的摇着,仿佛要挡在前麵的人让开一般。这副凶霸的模
样,让这位哥儿头顶发麻、心 发慌,忙低头缩脑的向旁边闪开,生怕这大野狼
发起凶性,拿起腰间凶器扁人。

  伯虎正在出神讚歎,这位小姐果然称得起天仙化人,不知毕竟是谁家掌珠,
又不知可否有乘龙快婿,正是一念未了,忽然前麵的那位哥儿已被伯虎的凶器吓
走,让开了位置令伯虎的眼前豁然开朗,恰巧让他瞥见老夫人身旁尚有一位姿色
秀丽的妙龄使婢,不由得令他又再暗暗的喝了一声采道:“妙呀!”,难怪胯下
那支指引处女的教鞭来来回回的指东道西,原来是这儿有两位顶级处女呀!

  可真是妙极了,牡丹虽好,绿叶来衬,正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姓唐的有
朝一日与那多情小姐共鸳帐,又怎舍得再叫她叠被铺床,当然也是说通小姐,将
她纳入胯下、共赴巫山,但不知……可恶的尼姑,一声相请竟引着夫人小姐上方
丈拜茶去了。

  思潮起伏如醉如癡的呆怔了半天,一缕魂魄半晌方悠悠的回入心窍,心上已
深深的印上了二位美貌佳人,不知不觉裤下凶器也收了下来。

  幸而旁观者见夫人小姐一走,放开了喉咙指指点点的品长论短起来,从众人
口中听出了那位绝代佳人原是太平巷陆翰林的掌珠,尚待字闺中,心中不觉暗自
欣喜。正在癡心妄想之际,陆氏母女已由几位尼姑陪着出来,接着上轿上路,伯
虎少不得又挤在人丛中,屏息凝神的把陆小姐饱看一番,直待离开了不见蹤影,
始满心算计的回到悦来客店。

  原来那位陆昭容小姐,乃是南京一位太史公陆佩璜的掌珠,陆翰林只有这个
女儿,长得芙蓉为麵,秋水为神,不但模样儿美丽绝顶,就是天资也是聪颖过人
的,陆翰林因为无人继承书香,所以就将昭容小姐当作儿子一般的亲自教读,因
此这位昭容小姐,胸罗锦绣,腹满诗书,琴、棋、书、画,件件精通,陆翰林心
悬朝廷,不时与昭容小姐议论时事,而小姐有时做出的精妙策论,连陆翰林都要
佩服,只可惜她是女儿身,否则真是论文可居翰苑,若任必显官葴。

  一对老夫妇真将她疼爱得如掌上明珠一般。这年她已是一十八岁,只因陆老
夫妇爱女心切,择婿奇苛,至今尚待字闺中,这天恰好是大年刚过、元宵未到,
陆老夫人带着昭容小姐,同上三山街紫竹庵烧香还愿,也是天缘巧合,给游蕩至
此的唐伯虎相个正着。

  伯虎急急回到寓所,由唐庆伺候着漱洗之后,为了这个美人儿,不断的前思
后想、长嘘短歎,背着双手走来走去,茶饭不思,居然就要害起单相思来,在这
天夜 做梦还会叫着陆小姐的闺名呢。唐寅于是要书僮唐庆到陆翰林府第邻近,
去打探陆翰林以及府中近日的动静,结果唐庆没有问出什幺头绪,只打探出陆府
最近要买一位婢女。

  听到这个消息,公子琢磨了一会儿,终于给他想出个妙计来,想利用传红所
教男扮女装的技俩,扮成卖身婢女以混入陆府中。

  伯虎便取出五两银子,吩咐唐庆去买一套半新不旧的妇人衣服,即刻就要应
用,唐庆接了银子在手,诧异的问道:“相公,此间又无妇人,这衣服买给谁穿
呀?”

  伯虎微微一笑,举手一挥说道:“你不用管,只替我去买来就是,届时说不
定要借你一用也未可知,你只依着我的话儿干就是了。”

  唐庆越发不解的问道:“相公这话,不是愈说愈奇了吗?小人本是伺候相公
的,相公要我赴汤蹈火,小人也不敢不去,怎的说要借小人一用,这岂不是笑话
吗?”

  看着一个下人啰啰嗦嗦的,心中颇为不耐,暗骂了一声蠢才,唐寅接着又是
一笑道:“我此番急急的赶上南京,来意你不是早知道了吗?老实对你说,你的
第一位主母,今日已给我无意中遇到了,乃是本城太平巷陆翰林的掌珠,但是像
那样的翰苑千金,又怎能轻易亲近得上?

  所以我想假扮成异乡女子,学着古人演一套卖身投靠的把戏,拚着解元不
做,进入陆府去当一名使女,这样才可以穿房入户的和陆翰林千金朝夕相处,任
凭我的一点声名手段,也许不消几日,就可使陆小姐将终身托付与我,那时我就
得以成就那第一段的良缘。

  不过这件事情凭我单枪匹马一人似乎不太好办,所以我想假借到底,索性让
你假做我哥哥,我俩兄妹相称,只说投亲不遇,流落异乡,由你将我卖出偿债,
这赚得的银子就给你做报酬,你想我这计策可好,你倒是愿不愿意帮衬呢?”

  唐庆侧着头细想一番,不由得连连点头道:“好计,好计,我的好大爷,您
有这样的好差事提拔我,小人怎敢不从?大爷生就一张桃花似的麵容,扮起一位
女子来,还不怕卖不到四、五十两花银吗?
  
  小人也不贪心只拿半数就够了,另一半还是留给大爷,只是有件事要求求大
爷,如果府 有什幺体麵的丫头,求大爷替小人做成,可怜小人我年纪和大爷相
当,至今仍是个童身,尚未嚐过那女子的滋味哩。”

  这几句话不由得把个唐解元说得忍不住“嘿!”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一路
随着唐寅出来,不免听到主子吹嘘在扬州时节,那寻花问柳时的丰功伟迹,特别
是那些名扬一时的红妓,在那床上的各样风情,让这个尚为童子鸡的小厮每每羡
慕不已,不时偷偷躲在一旁打火铳,那夜间更是三天两头做春梦,还常常梦遗,
恨不得能早日上一个俏丫头。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但究竟主仆有别,伯虎忙收住笑容,一边点头一边
挥手道:“好!好!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有心替你打理这椿事,且待我事成
之后,一定也会替你觅一个相衬的人物。现在可快去将衣服买来,别误了我的正
经事!”唐庆听这一说,才连声诺诺的出门而去。

  没一会儿就兴冲冲的挟着一个衣包回来,伯虎打开一看,乃是一套条子花布
的夹袄裤,一条玄色绵绸的裙子,唐庆还说这三件衣裙将将好五两银子,买得很
便宜,伯虎见他眼神闪烁明知他少说卡了一二两银子的油,但正值用人之际,犯
不着和计较,嘴 虚应着买得好。

  一麵就取那套衣裤试了试身,服服贴贴的倒也合身,不过裤子是稍短了些,
伯虎依着先前在传红处所学得唱戏花旦的式子扭了个腰身,站在唐庆眼前笑问:
“你瞧怎样,和那女子有几分相像吗?”

  唐庆拍手大笑道:“好哇!相公…”一句话未了,伯虎连忙阻止,要他低声
些免得泄露了机密。

  伯虎又望着那条裙子,皱了皱眉道:“卖身投靠的别人,穿着裙子只怕不合
适。”

  唐庆连忙接口道:“不!不!不!这裙儿也有个用处,流落异乡的人,到底
也不能两手空空,相公就将这裙子打个包,只说其余的衣物都典当卖光,只剩下
这个,如此一来不就更像了吗?”

  伯虎一听,点了点头,又将一条腿举了起来问道:“倒是我这双七、八寸的
脚,该要如何处置?”这一问可就难了,别说七、八寸的绣履,就连二寸弓鞋一
时也是难以觅得,有钱也无处买啊。

  主仆二人正在寻思为难的当儿,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几下道:“唐二爷!唐二
爷!你家相公回来了吗?时候不早了,该当準备今儿个的午饭了吧?”

  原来正是客店 的使婢莲芸,人虽长得普通,但正当风信年华、情窦初开。
眼见这位苏州客人唐相公,长得非常俊俏,简直比人家千金小姐还要来得标致,
因而存着非分之想,常趁着空儿,在公子爷麵前挤眉弄眼、装腔作势,又不时做
出可怜样,诉说做奴才的苦处,想博得同情,将他勾引上手。

  然而想那唐伯虎是何等眼界,经过了扬州勾栏院中、风月场上的洗礼,如果
像她这等寻常女子都能容纳。凭他的文采仪表,只要在苏州随手招招,不少比她
还俏的女子都会急着前来投怀送抱,也不必此番急急赶到南京来寻芳猎豔了。莲
芸接连用了些心机,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解元郎只给她个不理不睬,她无
计可施之下,只而退而求其次,丢下唐寅,转到看起来还算整齐的唐庆身上。

  于是趁着一次唐伯虎独自外出的当儿,转移目标向唐庆下手,果然一则唐庆
也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急于嚐试,二则客店无聊没人作伴,主人时常将他抛下独自
外出游逛,三则他深知主人此番寄寓南京,原是要寻觅美貌佳人,也激起他上行
下效、跃跃欲试之心。

  因此对于莲芸的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之举倒是心领神会,只是一时间没有遇
到凑巧的时机,尚未圆满他俩的露水鸳鸯梦,只是两颗心都已热得像炎炎六月天
烧着小火炉,大有不可终日之势。

  这时莲芸在门外轻语低问,唐庆在门内早已嫩脸生春,心旌震震乱摇,可嘴
却是一句话儿都应不出来,唐寅早听出外边说话的是莲芸,见那唐庆的窘迫模
样,心下早已明白两人的郎有情、妹有意,只是没去搠破他的秘密,向他轻轻一
挥手说:“你可回她,午饭我们到外边吃,不用费心了!”

  唐庆听了公子的交待,定了定心神,转过身子到门口,将唐寅吩咐的话儿对
她说了,莲芸这才怏怏而去,此时伯虎灵机一动,想到这使婢莲芸未曾缠过足,
常看她穿那绣花鞋子,那八寸莲船只怕要比自己的一双尊足还大上几分,不如叫
唐庆去向她商量一下,许她几文钱借来一用,料想他俩当下的交情,必然没有问
题。

  想定之后,便微笑着对唐庆说道:“有了!这也是天缘巧合…”说着尖起嘴
唇向着门外一努道:“她的那双尊足和我应是相差无几,你去和她商量商量,借
来一双绣鞋用用。”说时顺手取了三百大钱交给唐庆道:“这些给她做报酬,如
果穿坏了再赔她一双新的,快快去吧!”

  唐庆接钱在手,连连点头笑逐颜开的开门出房,没一会儿,又遮遮掩掩的怀
着一双绣鞋进来,伯虎接来一穿果然配脚。一切顺利之下,伯虎心中大喜,叫唐
庆关上房门,躲在房 改扮起来,衣裳穿好之后,发现还缺了妇人头上的几样装
饰,以及耳朵上的一副耳坠,以及打扮用的胭脂水粉。

  这几样东西就是寻常妇女也少不得的,虽然沈木箱中有豔紫姑娘所赠的宫中
首饰,可是还真是不能随便用的。正想要拿出钱来,叫唐庆上街买,倒是这个小
书僮自告奋勇的情愿再去向莲芸商借,这可正中唐寅下怀,便叫他速速去借,并
叮咛要用言语瞒着她,切切不可泄露了天机。

  不一会儿,唐庆果然把莲芸的镜箱、胭脂花粉一古脑的捧了进来,接着又打
了一盆水,关上房门帮着唐寅梳妆改扮起来,这便是唐解元初试啼声的第一遭,
正是:

  “只为侯门深似海,故施巧计问迷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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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桥段主要是删节改写原四杰传文章,原书中许多文字仍保留未改。底线
的部分为原文所无,加入作为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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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卖身陆府,小厮先上

  唐伯虎乔装完毕,自己对着镜子照了一会,见上下身都没什幺破绽,这一扭
动娇躯,扭扭捏捏的在房中,学着那戏曲花旦女子走起路来,不上几步,早引得
唐缩在一旁,双手掩着嘴,几乎要将肚子给笑破了,伯虎怕隔墙有耳,连忙摇手
阻止。

  接着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对着唐庆讲了几句话,同时配合着自李传红习来的
美姿,故意做出名妓的妖娆状,凤眼儿一勾,嘴角儿一翘,一旁的唐庆看得是目
瞪口呆,这真是自己的公子爷嘛,怎的比女人还要女人呢?嘴角溜下了口水,连
裤子都顶了座小帐篷,伯虎见到他那呆样,学那妓女的佯羞状,掩着嘴指着唐庆
的胯下跺脚,羞得这只童子鸡赶紧双手掩住胯下丑状。

  这下是伯虎乐得放出男声哈哈大笑,看到这般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如此粗声
粗气地大笑,受不了这般的极度变化,可怜的书僮快要吐了。

  戏弄够了之后,就把他拉到一旁,教了他一篇谎言,让他牢牢记住了,然后
独自一人打从后门,悄悄地先行溜到外边,接着唐庆把房门锁上,将镜箱等物送
还莲芸,顺便向她叮咛一声,只说与主人去干正经大事,三五天能否回来都说不
定。

  “可要留心门户,回来送你个礼物。”莲芸听了唐庆的话,故意装作怏怏不
乐的样子,握着唐庆的手贴在胸口亲昵了一番,唐庆趁机揉捏了一番才放开她动
身。

  待唐庆打从前门转到后门时,伯虎早在墙角等得不耐烦。

  一见唐庆过来,便连声质问为何这幺久,唐庆这时还惦记着方才双手被莲芸
拉到胸口,靠着的那团又柔又软的肥肉,一时间只是支支吾吾,一边将衣包交到
伯虎手中道:“相公,这东西还是你拿较恰当。”

  唐寅接过衣包,往胁下一挟,看看四下无人,悄悄责问唐庆道:“怎幺就忘
了,我不是再三叮咛,叫你与我兄妹相称,怎幺还是相公相公地乱叫?”

  唐庆这才醒悟:“是哦,我怎幺这幺没脑筋,我马上改口,叫你声妹妹。”

  伯虎道:“现在不打紧,到了有人的地方可要留心了。”

  唐庆连连点头,一边将唐寅编出的故事背书一般的暗暗背诵,随着唐寅走上
大街。

  在一处僻静处用了午餐,然后就往太平巷走去。依照先前閑人口中打探出的
陆翰林府第的门麵模样,一路地寻来,果然见到路旁一带粉墙,门前高耸两株大
槐树,正中两扇朱红大门,矗立一方“金马玉堂”的金字匾额。那大门是一扇掩
上,一扇斜开尺宽的门缝,门前是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唐寅站定脚跟,将唐庆拉到一边,悄悄说:“就是这 了,教你的话没
忘吧?”

  唐庆心虚地四下张望,微微地点了点头。

  唐寅忙又向他叮咛道:“你得把胆子放大一点才是呀!鬼鬼祟祟的让人家看
出了破绽,那又怎幺办呢?”

  唐庆连应了几声“是!”接着总算静下来像个样子了,唐寅这才依着原来的
计策,带着唐庆一同到陆府门前,就用衣包在石阶上拂一下灰尘,然后同唐庆齐
齐坐下。

  亏那先前一个月的妓家精神曆练,让他拉得下这张解元公的脸皮,就掩着脸
开始啜泣,到后来想到了满朝奸佞,奸臣当道,自己枉有满腹诗书,满怀经世大
誌,然而这天地之大,却无一展身手之地,只落得借着花癡,佯狂避世,躲过奸
臣暗算。

  在这过程间,居然又落入妖道的算计,被迫成为了朝廷细作,将堂堂男儿六
尺之躯、八寸之具当作讨好女子的工具,去执行那见不得人的八卦计策,这样一
想,心头一阵感伤,竟然假戏真做鸣鸣咽咽地放声大哭起来。

  唐庆坐在主子的身旁,先是满脸羞惭十分心虚,用手使劲地挤了一会眼皮,
也不曾挤出半滴眼泪。后来听到唐寅哭得愈来愈入戏,一点也不像做作,这才挑
动心思,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幼被卖入唐府一生为仆,无亲无故还生身父母是
谁都不知,而自己何时有出头之日?

  特别是想到那唐寅主子,个把月前也和自己一样的童子鸡一只,如今已成为
风月场子之大帅、花街柳巷的名将,胯下征服的淫娃蕩妇成百上千,可惜我这只
童子小鸡鸡何时才能嚐到那温柔乡之滋味。心头一阵悲酸,也抽抽噎噎地陪着主
子伤心痛哭起来。

  这对西贝兄妹的鬼哭神号,惊动了左右街坊,早有几个閑来无事的人走来观
看,唐寅一见,越是发挥先前学花旦的唱戏技巧,哭得凄美异常。其中几位心肠
慈悲的老人家,看他们哭得如此伤心,自然会上来问情由。

  唐寅深恐唐庆说多了会露馅了,只得亲自粉墨登场,以那唱戏般的动人的声
调,道出自己是姑苏人氏,而身旁的那位是哥哥田三早,因父母双亡,家中连遭
变故,无以维生,于是兄妹两人收拾所有前来南京投亲,不想那位长辈早在前年
去逝,全家早已迁离不知去向。

  投亲无着,兄妹俩吃尽当光已是无路可走,所以和哥哥商议,情愿将奴家卖
身为婢,好卖得几个钱给哥哥做点生意营生,可怜跑了几天,就是不曾有人家愿
意受领,肚子饿了几天,心 觉得难过,所以在此痛哭,不想惊动了诸位善人,
还望诸位见怜。

  唐寅这戏是越演越精彩,真是太入戏了,最后,连自己都忍不住继续呜咽起
来,一时围着看的人也多起来,看到唐寅那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模样,说话又非
常伶俐,个个都嗟歎其红颜薄命。

  正在这当儿,陆府中的门公陆科,恰巧出去送信回来,见门口围着一群人,
自然要问个明白。

  唐寅还没开口,一边嘴快的閑人已代为回答,陆科一听,想起了老爷太太正
要买一位婢女,昨日杨妈妈领了一位小姑娘来,太太嫌她长得太粗俗不体麵,所
以没成,现在看这个女子,倒是身材伶俐,长得也好看,说不定老爷太太一看就
会喜欢,何不行个好,代为通报一声,也是个顺水人情。

  陆科这幺一想,便先将唐寅两人引入门房暂坐,然后入内稟报。

  此时陆翰林正在书房中翻阅书籍,听完陆科说明,略微踌躇一下,便轻轻摆
手道:“不行,外乡女子,无中无保,现今人心难测,还是不要管的好。”

  陆科听主人这幺一说,只能应是,无奈地慢慢踱回,还没到门口又被陆翰林
差来的书僮叫了回去。

  原来陆翰林才打发了陆科出去,突然感歎起自己年近花甲,膝下只有一女,
至今尚无东床快婿,毫无桑榆晚景、天伦之乐,会不会是因为善事阴骘做少了?

  如今遇到外乡女子穷途潦倒,情愿卖身助其兄长过生活,若是人还不错,就
买下她顶小姐房中秋菊的位置,若是不佳也就给她几两银子打发,多少也是积些
阴德。于是又命书僮叫陆科,带着那位难女进来看看。

  于是陆科就带着这对西贝兄妹进来,能够进入内宅,唐寅心中暗暗欢喜,暗
暗祝祷上苍可要帮帮忙,千万别让他们府中上下瞧出破绽。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唐寅等已被带进书房。未作娇客,先拜泰山,唐寅今日
看在佳人的份上,不免要屈膝一拜。那唐庆更不用说,抢先一步就先跪了下去,
可见做奴才的就有奴才的样,平常打千请安惯了,非但腰腿灵活,就连跪姿也美
观,唐寅看在眼 真是自歎不如,满怀鬼胎的叩首礼做得碍手碍脚。

  然而这陆翰林惊异于唐寅出色的容貌,不免要细看几眼,寻思世上竟有这等
美人会落难,真是天道不均,就如同自己没有儿子一般,不免起了同病相怜的心
肠,忙摆手要他们起身,询问他们的根由。

  这回是由唐庆将一路过来背熟的谎言,装出了凄苦的模样一一道出,一旁的
唐寅则是低垂着头,脸上留着泪痕,做出凄楚的样子。

  陆翰林听罢连连歎息不已,便吩咐将这位难女田钗姑娘,带去给夫人及小姐
看看,若是她们中意就马上回来回话。

  陆科体察上意料到陆翰林多少是看上了眼,只要夫人小姐同意,这事便可成
交,也不枉自己一片好心,于是兴冲冲地引着唐寅入房见老夫人。

  说也奇怪,才走到夫人的房门口,陆科停在门口,正準备稟报求见时,屁股
突然被一支棒儿顶了一下,让身子向前一冲,回头一看,怎的这田钗姑娘的裤间
居然藏了东西?

  原来却是伯虎那处女风向鸡又发作了,阳具被房内的人物引动了气机,露出
了一只马脚,正踢在陆科的尊臀上。这老实的门房先是满脸狐疑,既而恍然大悟
道:“想必田姑娘像咱一样喜好啃大饼儿,随身还带了根擀麵棍儿,只是你这擀
麵棍也不是普通的长。咱们要见夫人了,你快将那棍儿收好了。”

  伯虎先是一阵尴尬,不想陆科这位老好人还替他想了个说辞,赶紧一麵装模
作样的双手胡乱在下体扯着,一麵运起那缩阳为阴的玄功,等到都体麵了,陆科
满意地点点头带他进去。

  果然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恰好昭容小姐正在老夫人房内讲话,难怪
胯下会作怪。也或许是缘分巧合、冥冥中已有定数,母女二人见到解元化身的落
难女子田钗,竟是比陆翰林还要看得中意。

  若是解元公的俐牙利嘴自然不消多说,他还担心人家会瞧出破绽,调紧了嗓
子,故意羞羞缩缩地学着唱花旦的腔调,娓娓道来,那吴侬软语又是文雅又是甜
美,比那南京腔好听得多。

  因为这府 有几位婢女下人是吴王台畔人氏,老夫人和昭容小姐对于苏州话
倒不陌生,问过情由后,老夫人问女儿道:“乖女儿你看如何?”那昭容是笑容
满麵,望着老夫人只是点头称好。

  老夫人看到女儿中意,便吩咐陆科回複老爷,多给田钗哥哥几两银子,办清
了手续将她留在府中。

  陆科欣然应命,引着唐寅至书房,向陆翰林回报老夫人的吩咐。陆翰林也很
是高兴,当即询问唐庆要多少银子身价。

  唐庆忙走上一步恭敬回道:“既承老爷赐救,银子少一点不要紧,倒是舍妹
自小生长在乡下,不懂城 规矩,许多事情恐怕做不来,只求老爷多宽恩一点,
那就感恩不尽了,银子但凭老爷赏赐。”这段工工整整的回话,也是唐寅先準备
的,多亏唐庆在路上背得烂熟,回答的得体。

  陆翰林微微点头,道:“好,我也不能叫你吃亏,给你三十两银子,你就写
一纸契约,以后可不许再来缠扰了。至于这 对待下人向来不刻薄,你可尽管放
心。”老爷也依了太太的意思,告诉陆科到账房处领了三十两银子,交给唐庆后
也写了张契条,另外也赏了五钱给陆科买酒吃,老家人自然满心欢喜,心想自己
算是做了桩好事,这阴德可积得不少啊!

  唐寅到底心思灵敏,等到唐庆向众人告别时,又故意装出一种黯然销魂的神
色,跟着唐庆同至门外窃窃私语一番,才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放他动身,众人不
知他俩捣鬼,只道是手足生离死别,暗地 都替他们感伤。

  说来可笑,堂堂一位解元郎暂在陆府中栖身,才子充作使婢,已有那好的开
始。

  这一下主子不在了,倒是乐煞了小书僮唐庆。离开翰林宅第,带着银子回到
悦来客栈,回店以后,手中有那伯虎答应给的银子,便先去衣铺子买了一套自已
穿的新衣,同时又买了条妇人穿的湖色绉纱夹裤,再到花粉铺 买了好些种胭脂
香粉等物,预备送给莲芸,好团圆他俩久未得偕的鸳鸯好梦。

  好在唐寅进了陆府,不知几日才得回来,这个天赐良机得要好好把握,就放
大了胆子,大乐特乐的乐上一乐。

  带着这许多好货,心花怒放地回了客店,关上房门后,先将新衣换上,再将
香粉在脸上厚厚的敷了一层,嘴唇上也点了些鲜红的胭脂,居然就成了位唇红齿
白的俊小生、美少年,那模样不像书僮,倒像一位相公哩。

  等到莲芸过来,便将衣物等殷勤的送给她,又扯个谎说主人因有要事回了苏
州,要好些天才会回来,接着又取出白闪闪的银子,只说主人留给他用的。

  莲芸数天来受了唐寅的冷淡,退而求其次的接近唐庆,怎禁得起唐庆这般的
引诱,一颗心火热非常,看着唐庆一身的簇新衣物,脸白唇红,恨不得一口气吞
落腹中。

  唐庆这番自然是更不必说了,为着这位莲芸姑娘,他已经整整的好几夜辗转
反侧,孤枕难眠,如今难得遇到这个天赐良机,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
拾,两人约在这天晚上,一位书僮,一个丫鬟,小俩口就如干柴烈火一般的大烧
了一夜。

  唐庆与那莲芸人约黄昏后,趁着家主人不在,小厮当值,唐庆大大方方的与
那骚丫头郎有情啊妹有意的调情到火热,这个调到底怎个调法呢,想这两位没有
读过书,只认得斗大的几个字的下人,那会什幺有学问的话,不过就是哥啊、妹
啊、情啊、爱啊的嚷嚷着不休,看倌听得肉麻,他们倒觉得有趣得很。

  当两人谈得入港,唐庆要带莲芸上床,这时莲芸却发起癡来,硬是要唐庆发
个毒誓答应娶她,这才可以登堂入室。唐庆身为下人,没有主人家唐寅的应允,
自己是绝对不敢做主答应的,于是退而求其次只要两人相互抚摩玩弄,虽然不直
接弄进去,就是死也甘心。

  那莲芸见他说得可怜,心下也爱他,只得无可奈何的应允,坐在唐庆怀 ,
随他要搂就搂、要摸就摸,要亲嘴就亲嘴,摸乳抚阴都可以,只不与他真刀实枪
地干事。

  唐庆越是在那软棉棉的身子上摸来摸去,欲火越是高涨,胯下的家伙更是硬
梆梆地顶着裤头难过。

  于是解开裤带让它出来透透气,见见世麵。

  到底是在客店 当婢女,总有冒失闯入客人房间,不小心看到尚未着衣男客
的下体,因此这玩意儿莲芸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从未有机会亲近把玩,于是
一见那物事,先是佯装害羞一会儿,接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握住逗弄把玩。

  唐庆看她似是很喜欢自己的家伙,就怂恿她去近看,莲芸玉齿咬着下唇,含
羞带愧的蹲下去细看,唐庆与他的主子虽非未沾亲,但同是江南人氏倒也一般秀
气,那茎儿也是白嫩嫩的,顶上龟头红润润的,像那鲜美的荔枝,莲芸越看越觉
可爱,看得入迷时口儿一张就将它含了进去。

  唐庆见她如此地热情,心下一阵爽乐,便要她将整根茎儿用力含进去,再吐
出来,于是莲芸就按照他的吩咐含进吐出,不停的吸吮舔咬。照着唐庆的意思而
为,慢慢的熟练起来了,进而熟能生巧,渐入佳境。弄得唐庆心 麻痒痒的,那
阳具硬翘到四寸有余,而且闷胀非常,定要一番抽插才能一泄为快。

  等唐庆想要干时,莲芸就装腔作势的回道:“奴要嫁人,此事不可为。”

  咦!既然人都来了,全身上下都摸遍了,此时还卖什幺贞洁牌坊啊?

  原来莲芸暗地 存了些心思,想那唐庆也不过就是件衣裳及花粉胭脂送我,
给他摸摸亲亲也就够了,这含阳具已算是附赠,现在还想要得到咱的身子,那也
太便宜他了。看他手上还有银子,总还要多送些礼物,这才可以开门揖盗啊。

  那唐庆急不过了,就跪在地下哀求。

  莲芸没得到唐庆应允好处,只把“奴要嫁”三字一直挂在嘴上回他,一边还
说着:“你不过因我生得标致,想要靠一靠身体,贴一贴皮肉肌肤罢了。如今我
坐在你的怀中,把浑身皮肉随你摩弄,还替你含那丑物,你的心事也可以完了,
何须定要坏了我的原封,破我的元红,若是日后嫁出去时节,被未来丈夫识破此
事,那我一生一世就做不得人了,这怎幺使得?”

  唐庆这时真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跳脚不已,平时说话不伶俐,此时也说出
一番道理来:“男女相交,肯定要将下身这四寸东西,弄进到那皮肉之中,这才
算得有情有趣,不然终究是道路上一对陌生之人,随你身体相靠、皮肉相贴,总
了不得一番心事的。”只是跪在地下苦苦哀求不肯起来。

  莲芸被他哀求不过,只得低头暗想,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就对他道:“我
是要嫁人的,这件东西万万许你不得。我如今别寻一物赠你。庆哥哥,你也得要
回送奴一物啊?”

  唐庆道:“你除了胯下那件妙物,那 还有别物?”

  莲芸道:“无非就是舍前阴而取后庭,等把你四寸东西一搬进了咱的后庭皮
肉之内,了却这桩心事,就再没得说了吧。”

  唐庆见她说得真切,也就不好再强了,答应要再赠她一件新衣裳,这两小无
猜,竟依这个权宜之法,把后庭当做前伴,做起那深度交情起来。

  他一把将莲芸抱起,让莲芸覆在床上,解莲芸的罗衫,褪莲芸的布裤,那裤
儿脱下来时,才发现裆部就像米汁淋过似的湿湿黏黏的,原来嘴 说不可,心
还有些刁难心思,而那阴户则早就準备好了。

  转眼间将莲芸卸得光身赤体,斜欹枕上。若说是这婢女平时做粗活的身子,
皮粗肉糙的比不得富家千金小姐,然而那丰乳翘臀倒也颇有可观,对唐庆而言已
是至宝了。

  莲芸虽然娇羞得要死,却又不愿拒绝,只得半推半就任其所欲。唐庆见她如
此娇羞,更加动情,欲念更炽,阳具不由自主地高挺起来。然后他让莲芸耸起后
庭,唐庆就要与她干起那后庭花之事。

  他褪下了自身衫裤,将莲芸拉到床边,使她的肥臀半倚床沿半悬床外,将莲
船分于两肩,又用口水将阳具与莲芸的屁眼涂滑,猛将腰身一挺,便真个插了进
去。只插得莲芸屁眼欲裂,苦痛难言,又不敢哭喊,只得把玉齿咬得乱响,强行
忍耐痛楚。

  那唐庆一麵狂抽猛插,一麵欣赏莲芸可怜兮兮的神态,看到她痛苦状,更增
添征服快感。他越插越得意,又可随手在阴户上挖一下,在乳房上撚一把,十分
得趣。

  莲芸逡巡难受、呻吟谘嗟、忙呼疼痛。唐庆奋力抽叠莽送,不顾菊花嫩蕊,
那管揉残玉质。莲芸受苦不胜,终于说道:“庆哥哥你好忍心,就要插破奴的屁
眼,容奴稍稍停下,奴实在不能忍也。”

  唐庆此时是情兴如炽,脱口说出了:“既然你后麵不能忍了,那幺就换前麵
吧。”说着,就将她翻了个身,将莲芸搂抱怀中。

  此时唐庆一阵意气风发,倒也忘了自己是什幺身份了,随口说道:“你一直
说奴要嫁、奴要嫁,不如就嫁给我吧。”

  这句话说完,正中莲芸下怀,又惊又爱、半推半就的就任凭他执枪刺花蕊。

  可怜莲芸后庭才经洗劫,前门又来盗匪,元红被强行抢夺,莲芸躺在下麵力
不能支,声声乞求,苦苦哀怜情郎放轻些。

  唐庆上麵耳若不闻,急急深投,重重狠突插进去,把个原封货色,未遭风雨
的处子,才一上床没多久,就弄得月缺花残,猩红涓涓,喘怯喃喃。弄有一更时
候,莲芸微觉阴户内苦去甘来,此时唐庆也就泄了。

  好个唐庆,就因为莲芸一番的扭扭捏捏、不干不脆,结果却让他这一个童子
鸡的新春第一炮意外的享用了口儿、后庭及阴户的处女三大件,真是好不痛快。

  唐庆喘息半晌,将那软垂的阳具抽出,上麵红红白白的一片黏湿,见到公子
爷的桌上有一叠白色绢巾,随手取了一麵在阳具上擦抹一番,把那绢巾沾上了斑
斑元红及阳精,再加上后庭及口舌的余沥汙渍,然后又随手将其丢回桌上,躺回
床上与莲芸二人并枕交股而寐。

  看倌道这桌上一层白绢巾是哪儿来的?正是那邵道长做过法的,要用在元阴
八卦阵的九条绢巾之一,彷佛就知道有一条会被坏了的似的,多给的这一条居然
被这书僮的元阳、婢女的处女三大件给汙了。

  看倌或许以为这条汙绢巾就没啥大用啰,没想到后来却因为这条意外出来的
元红绢巾,居然在元阴八卦阵中生出了一些枝节来。

  睡至半夜,唐庆又是精回力满,二人重会阳台。莲芸这瓜儿已破,现正细嚐
鲜美幼滑的瓜肉滋味,暗暗想道:“先前真是十分苦楚,这次已是美多苦少,户
内美津津的。”于是麵容中有自得之貌,口中亦缓缓将有淫言俏语之意。唐庆将
劲兵骁,心想初狎牝户之时,那紧紧滞扣之感颇为美快,这次液粘滑鬆,又有另
一番畅乐之趣。

  自此之后,在伯虎回来之前,两人是夜夜春宵。恰巧此时正值大过年期间,
原先住店的外乡商旅都回家过年了,也不怕吵到别人,小俩口常常搞得昏天黑地
的,每每发出那呼天喊地的淫声浪语,那天花板上的一窝耗子,那床脚地上的一
群奥克米郎,实在受不了那夜夜的惊扰,纷纷迁地为良。

  唐伯虎为了佳人卖身投靠豪门,自己尚未开动,倒先成全了这个宝货的甜蜜
春梦,倒也可算是那佳话之外的番外佳缘篇。

  正是:情海波涛多变幻,狡奴捷足已先登。

  欲知唐伯虎如何追求佳人、一炮双响,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章 桃代李僵,俏婢探路

  话说陆昭容小姐的香闺之内,本有二个使婢,一位唤作春桃是苏州人,一位
唤作秋菊是扬州人,两人相貌都长得很美,换成了人家闺女的装束,谁也瞧不出
来是奴婢之辈。两人心地好,性格聪明温和,伺候小姐非常忠心,尤其春桃是从
小收买,与小姐一齐长大,昭容小姐更对她另眼看待,没有一桩事不告诉她,因
此名为主仆、实如姐妹。

  可怜秋菊没福,这年夏季染疫身亡,使得小姐房中少了一名使婢,而陆府中
几个婢女都粗手笨脚的,无法合昭容小姐的意,因此老夫人和陆翰林商量着向外
边挑选,如今却选进了一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噢,说溜嘴了,是变作女装的解
元郎。

  如今唐伯虎乔妆改扮混入陆府,说那麵貌再配合那训练过的别样风情,别说
一对老夫妇看得可爱,就是昭容小姐自己看了也要自歎弗如,再加上举止温柔、
姿态典雅、言语伶俐,自然深获小姐的欢心,可补小姐闺中侍婢之位。

  昭容小姐得到了美婢,心中非常欢喜,并为他改了个名字叫秋月,又暗暗嘱
咐春桃,只说秋月是落难女子,不似一般小户人家出身,如今新来乍到,许多事
做不上手,你得将她当作自己姐妹般,要好好教导她,不準存着私心和她为难,
否则一定不与你干休。

  春桃听了,不由得嘻嘻笑道:“小姐你又来了,您几时看到我亏待过人的,
老实与小姐说,像她那般美丽的姿容,我看了也心动,幸亏我同她一样是女子,
要是不然,嘻嘻……”春桃蕩起星眸望着昭容赧然一笑,以下的话就不说了。从
这一笑上头,可以看出春桃也是情窦初开,春心已绽了。

  昭容小姐溜过剪水双瞳,微微撇了她一眼道:“哼,妮子不知羞耻,春心动
矣,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看来该请家人给你找个婆家了。”说完也瞅着春桃
赧然一笑。从这一笑上头,又可以看出她俩人是何等亲热。

  春桃听到小姐的捉狭,只是不依地说要伺候小姐一辈子,不愿与她分离。春
桃这句话倒是对了一半,日后春桃的确与小姐一辈子在一起,只是后来她就忙着
陪小姐去服侍伯虎那胯下神鞭,没空伺候小姐了。

  再说伯虎既然花言巧语地哄信了陆老夫妇,便由老夫人吩咐,随着小姐到香
闺去听候使唤,这幺一来把个解元郎给喜得全身酸软,说不出的轻鬆,连走路都
像饮酒一般。

  到了绣楼,伯虎对小姐重新见礼,便跪在地上叩首,嘴 不住的祝祷:“小
姐在上,新来婢女秋月,祝小姐身体健康、四季平安、诸事如意、福寿延绵、百
瑞并臻、千祥云集。”

  他这说一句就叩一个头,嘴 念个不停,昭容小姐看了极为过意不去,连忙
说:“秋月,不要对我这样叩头,快点起来吧。”

  唐伯虎一听,心 反而不乐了,原来他是借着叩头为名,正在细细品鑒昭容
小姐的三寸金莲啊。

  一旁的春桃则是早已笑弯了腰,指着他对小姐说:“小姐,你看她成了叩头
虫了。”

  伯虎依了小姐的好意,站起身来环顾这小姐的香闺,不由得暗暗惊异,这那
像什幺千金小姐的香闺,竟似一所潇洒才子的书斋。架上琴、棋、书、画,壁间
笙、箫、管、乐,窗明几净,湘帘绣榻,炉烟嫋嫋,左边几上两盆绿菊,右边靠
窗花梨木桌上是文房四宝,图书整齐地堆了一叠,桌儿边挂了一幅二尺长方的小
立轴,上麵工笔绘着楼台山水,下边落款乃是唐寅。

  对于自己的真迹伯虎怎会不认得,暗想这又奇了,怎的在小姐房 也有我的
画作,这画儿反倒抢先我一步进了香闺陪伴玉人,真是福分比我还大呢!

  伯虎正在那儿呆想,昭容小姐忽然开始娇声对他问长问短。见伯虎这个女妆
真是眉清目秀,虽是胸前平平,却也无伤大雅,在整个府 要算他第一了,只可
惜了一双大脚,就是美中不足,便问他说:“秋月,你会刺绣女红幺?”

  伯虎摇摇头说:“不会。”

  春桃在一旁接下:“那幺你这人是没什幺用了。”

  伯虎抢着说:“这可要怪我妈妈太过锺爱害的,奴家经不起痛就不缠足,爱
读书就让我到隔壁人家去听了几年学,后来又投拜一位名师学那丹青,就是琴、
棋也能略知一二,因此女红就放在一边,如今追悔也来不及了。”

  伯虎这几句话,一则要为那七寸天足找借口,二则藉此卖弄才情。果然昭容
一听她读过书,而且是位全才,自己正恨独自一人深闺寂寞,无人唱和诗文,如
今岂不是来了一位闺中良伴吗?

  一听之下却也想考一考他的文才,便对他说:“我这 有个上联——日移竹
影像棋局,你给我对上好吗?”

  唐寅随即一口答道:“风送花香到画屏。”

  昭容一听,果然是有文才的。于是笑逐颜开地望着唐寅问道:“秋月你果然
还懂得画吗?你说那名师,却又是谁呢?”

  唐寅故意将双眉一皱,作出一副愧欠的态度说:“小姐,说来惭愧,婢子虽
然投拜名师,可惜天资不佳,画得不好,说出来有辱师尊名声。我那师傅正是今
年新科解元,江南才子姑苏唐寅唐公子,小姐这儿还挂了他的画呢!”

  昭容失声讶道:“啊呀!就是那位吴门才子唐解元吗?他的名气可说是如雷
贯耳了,不要说我知道,提起他的名字这大江南北是那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的
画可称得是稀世至宝。不过听说他是惜墨如金,又怎会教你绘画呢?”

  唐寅先放些风声,听到这话心 暗暗叫好,对于自己如此推崇,那幺想要上
她就好办多了,于是依旧放着那惭愧的态度答道:“婢子与唐解元沾些旧亲,住
在邻近,他见婢子还算聪慧,一点就通,因此肯教。”

  昭容小姐满脸羡慕之色说道:“你的机缘真好,既然如此,你倒瞧瞧这幅山
水,可是唐解元的真迹?”

  唐寅故意做个样子多看了几眼,嘴中一连串喝采道:“好一幅一笔山水,倒
是我师傅的笔迹,却不知小姐从哪儿得来此珍品?”

  昭容小姐道:“这是父执辈长者所赠,我见它工艺非凡,要求父亲给我挂在
房中,一则可朝夕欣赏,二则用来临摹。既然你是唐解元的弟子,名师出高徒,
也请你绘上一幅给我看可好?”说着便命春桃端正画具。

  伯虎正欲卖弄文才,于是振作精神,立刻绘成了一幅鸳鸯戏水图好求个好采
头,虽则着墨不多,然而精神奕奕,果然具有名家的神韵,昭容小姐不由得惊喜
交集,对着那幅画一看再看,歎羡好一会儿,接着又试他的棋、琴、书法。当然
伯虎是样样俱能,件件精通,让昭容小姐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差一点就要拜
他为师。

  看到昭容小姐如此兴奋,一旁的春桃也是万分欣喜。此时天色已晚,昭容小
姐便带着二人下楼,同到老夫人房中陪着共进晚餐,饭后母女俩又閑谈了一阵,
小姐方始带着春桃秋月回到绣房,吩咐春桃泡了一壶香茗,与秋月谈论了一会儿
诗文,方去就寝。

  这一夜伯虎就睡在春桃房 ,依小姐的吩咐与春桃同床而睡。伯虎以昭容小
姐为主要目标,若是能先让小姐上手,那幺侍婢也就是大餐后的甜点,自然就吃
到了,因此不欲在侍婢身上节外生枝,在临睡之前,自然步步小心,刻刻留神,
也不曾被春桃看出破绽。他们俩是分两头睡的,伯虎推说自幼不惯脱衣睡,否则
就要伤风感冒,因此就连着夹裤向被 一钻,曲背弓身的像只龙虾向 而睡。

  不想他自幼一向安乐享福惯的,没多久就昏昏睡去,去做那春梦去了。唐寅
进入陆府中,到了小姐闺房时就一直运着那缩阳为阴的玄功,待他进入睡梦中那
玄功就收了,一个翻身仰天躺着,昂昂然怒马腾空,那处女风向鸡就又在那儿摇
摆不定了,一会儿指着身边的春桃,一会儿指着绣房中的小姐,彷佛在被子 藏
了只巨蟒极不安分。

  春桃好一阵子独睡惯了,如今卧榻边有人鼻息呼呼地鼾睡,自是睡得不甚安
稳,接近三更时分,更是觉得怎幺身上的被子像被一扯一扯的,遂惊醒起来,伸
手在被窝 探着,到底是什幺东西那幺不安分,谁知不探则已,一探之下就抓到
伯虎那一个摇摆不定的大把柄了。

  这身旁睡着的秋月,居然是个男子,不由得将她吓得三魂升天、七魄出世,
一颗芳心突突乱跳,几乎就要大声惊呼起来。

  她到底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想这男子居然如此大胆,乔妆改扮混入陆府香
闺,如果闹出事来罪名不小。然而日间见他如此貌美,文才又是那幺的好,不去
上进求那功名却男扮女装混入闺阁,这到底有何用意,倒应问个分明。

  忙掀开被角,披上衣服,摸到桌子边点燃了灯火,然后站在床前隔着被窝将
伯虎推醒,板着一张俏脸,正準备向他问话。伯虎正在春梦中与小姐卿卿我我,
不想被人推醒坏了好梦,睁眼正待发作骂人时,却看到春桃怒容满麵、双眉倒竖
地瞪着他,两道目光犹如闪电似的射向自己,彷佛与自己有什幺深仇宿怨似的,
不禁吓了个睡意全消。

  看到春桃这副模样,伯虎心 已是明明白白,必然是自己胯下怪物作祟,让
她发现了秘密,赶紧放下身段,从被窝 一跃而起,口 连称姐姐救命,弯着身
子双膝着地,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床边,打躬作揖个不停。

  这一招倒慌得春桃连忙将娇躯闪向一旁,见到一个男子这般行状,真是又好
气、又好笑,一腔怒气先自消了大半。退后半步举起纤纤玉手,用食指虚指着唐
寅,娇喘吁吁地低声喝问:“你是何人,敢这样大胆,冒充女子混入绣阁,这该
当何罪?”

  唐寅一听到她放低声音喝问,胸中一块大石倒是放下一半,忙将自己是苏州
来此的唐伯虎,前日在庙前见到姐姐和你家小姐都是沈鱼落雁的绝世姿容,一时
心神恍惚把持不定,因此才男扮女装假意卖给陆府,想藉此亲近你家小姐,但求
姐姐鑒怜我的一番苦心,帮助小生,将来果然能和你家小姐共结连理,小生绝不
相负,一定将姐姐收入房,与你终生厮守。

  春桃一听,原本身旁的人儿是苏州才子唐伯虎啊。她跟随着昭容小姐,唐伯
虎之大名早已听得滚瓜烂熟,知道是一位多才多艺、少年高第的美少年,小姐曾
这幺说,可惜男女有防,否则真想结识这位吴门才子谈论绘画、应和诗文。

  如今他居然为我家小姐如此的颠狂,想他风流文采、大名鼎鼎,居然来到了
这儿,还真正可疑,我春桃也还要向他问个明白,若真的是他倒不可错过了这个
良机。想定主意,又向唐寅低声问道:“你说是吴门才子唐伯虎,又有何凭证,
若是信口胡言,我可不会饶你。”

  伯虎扬起手轻轻一笑道:“奴婢可以改装,姓名可不能假造,白天的画儿你
是瞧见的,没听你小姐说似是胜过唐伯虎的画吗?若是真要凭证,我倒也可以拿
一点给你看看。”

  说时,从贴身汗衫上摘下一颗小玉印,送到春桃麵前道:“姐姐请瞧,这就
是小生的书画印章,你总可以相信了吧?”

  春桃虽也未必认得印章上的篆文,但是寻常人也不会随身带那印儿,因此就
相信伯虎所言。心中疑云消释之后,怔怔的对着唐寅望了好一会儿,两片桃腮之
上,不知不觉的转出两片红云,轻启朱唇想要说话,可是反而嗫嗫嚅嚅的说不出
口。

  她一麵想着自己是一个下人,高攀一位解元郎可是千载难逢,只是这位俊美
的风流才子,与小姐入洞房时,将红娘踢出墙,也是无之奈何。边想着一麵双眼
盈盈地注视唐寅,脸上深深的映上一层红云,含情脉脉是欲语还羞,这含蓄的模
样,更增加她的妩媚可爱。

  唐寅在红粉堆中早就练就忖度女子心意的才能,春桃这种娇羞模样,定是芳
心默许,于是抱起双拳对她深深一揖道:“姐姐请勿见疑,小生重情重义。”说
罢就立个重誓,若是与昭容小姐得谐良缘,定要与春桃姐姐并结同心。

  春桃听到此言,心中窃窃暗喜不已,只是仍然做着模样抿嘴一笑道:“哼!
堂堂解元公不做,不去努力功名前途,却鬼鬼祟祟地来此干这种勾当。”

  这几句话,分明表示她已万分情愿一律默许了。

  伯虎跪着说了这许久,腰杆也酸了,膝也痛了,脚也麻了,想要站起身来,
却是“唉哟”一声,就要后倒的模样,吓得春桃赶紧一步上前将他扶住,这一片
真诚的关心让两人深情地对看一眼,共结同心的想法,可就尽在不言中了。

  这时早过三更,春桃忙活一天身子是乏了,经此一变之后虽是精神旺盛,但
总想要躺下来休息,但是如今知道伯虎是位男子,还能共睡一张被窝吗?只听伯
虎说一句,小姐交待我们两人要睡一床的,怎的能不听小姐的吩咐?

  对!这个理由正当,于是春桃就先睡到床上,伯虎等她睡定,这次选了与她
并头睡。

  伯虎在春桃背后说:“姐姐先前是脱了衣裳睡的,如今怎的和衣而卧,做人
应当始终如一,待小生为你脱去衣裳吧。”

  对!果然做人应该始终如一,“嗯”的嘤咛一声,就算答应了。

  于是伯虎像是得了一个异宝似的,先替她脱去了上衣, 麵只有一片抹胸,
仅仅围着两只挺起的乳峰,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接着帮她脱下裤子
来,露出了两条白生生的玉腿,修长浑圆,让人爱怜。

  伯虎爱不释手地摸了一把,春桃被搔痒的吃吃娇笑地说:“你快将灯息了,
我们快来睡吧。”

  伯虎笑着对她说:“古人说不欺暗室,稟烛夜谈,房 多了个亮,岂非更是
光明磊落。”

  对!应当要光明磊落,灯就留着吧,只是伯虎没说的是,他可以不欺暗室,
但他可会光明磊落的欺明室哟!

  说着也将衣服脱去,睡在春桃身旁,他可算用那看淫书的法子,去勾动春桃
的淫心,这时看倌可要问啦,都躲进被窝 了,这淫书怎的看啊,更何况那春桃
也没认多少字,看起来多吃力啊!的确在床上看淫书挺麻烦的,不过也可以用说
书的啊。

  于是伯虎先摸一摸春桃的粉脸说:“姐姐,你的身上好香啊!”

  春桃先前将伯虎在床边扶起时,两人肌肤相接,早已失去男女心防,也就任
着伯虎调笑,回道:“嗯,你这个人,叫你睡了,还啰嗦个什幺劲,明天还要起
个早呢!”

  伯虎拉着她的一只手,笑嘻嘻地说:“姐姐,你今年几岁啦,有没有看到过
令你心动的人呢?”

  春桃抽回了手,白了他一眼说:“今年十七岁,才没有让我心动的人呢!”
说完便朝 麵一翻身。

  春桃人长得也是青春美丽,体态丰腴,如今她一翻身过去,便越显得曲线毕
露,那个圆圆大大的丰臀,像座突起的山丘,看得伯虎心中痒痒的,便又握住她
的香肩说:“姐姐,我刚才被你一吓就睡不着了,咱们谈谈好幺,姐姐可看过人
家夫妇那种卿卿我我的缠绵呢?”

  他一麵讲,一麵探手伸入那片抹胸 ,轻轻抚摸她小巧玲珑的菽乳,一手往
下按住了高高坟起的肥肉。


  春桃听了格格笑骂道:“你这个坏胚子,人家夫妇做那私密事,怎会给别人
看到呢?”

  他接着说:“姐姐,我家隔壁张三哥洞房花烛的那天夜 ,我偷偷的躲进他
的房子后麵。姐姐,那张三真是个急色鬼,一进房就搂着媳妇儿猛亲个不停,先
把她的衣裳脱个精光,在红烛下好白的皮肤,就像姐姐的一样。张三哥又将自己
的衣服脱了,我一看心 就扑通扑通地直跳个不停,他下麵的那个玩意儿,摇头
摆脑的,跟眼镜蛇一个样儿,姐姐,你想想该有多粗多长啊?”

  他已将春桃的那片抹胸解掉,小裤子也脱了下来,整个人赤裸裸的,让伯虎
软玉温香地抱个满怀。

  春桃听着也是嘻嘻的笑个不停,伯虎在她的小腹旁一划,说道:“姐姐,那
玩意儿在这 呢。”

  春桃被他说得春情大动,娇躯又被摸后酸痒不已,微微扭了一下腰,在他手
上打了一下说:“寅郎,你坏死了,我不要听嘛。”

  伯虎顺势把个小指头,轻轻塞进她小腹下粉红色的肥缝中,春桃轻轻的哎了
一声。

  伯虎便继续说:“张三哥硬要他媳妇儿握弄他的那玩意儿,她只是轻轻一把
便放开,我看张三哥给她一握之后,那玩意儿更跳动得厉害,他便抓住张三嫂两
只大奶子,人也伏了上去,像是骑马一样,那条眼镜蛇便慢慢的钻进了她的身体
去了,张三嫂先还是小声的哎啊哎啊的叫,到了后来就亲哥哥,我要上天了的叫
个不停。”

  伯虎一麵说着一麵手指开始轻轻抽插起来。春桃此时就更加难过了,一麵听
他说得天花乱坠,一麵被他摸弄得春心难耐。

  看準了时机,公子又对她说:“姐姐,那时候我看真是难过死了,恨不得找
个妙龄少女玩玩。姐姐,今儿夜 ,就让我做个丈夫,学着那样子玩玩可好?”
他说着,另一只手更加紧在乳上摸捏起来。

  春桃被他弄得痒痒的,便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笑骂道:“你想骗我,我才不
要呢!你说要娶我家小姐为妻,娶我为妾,哪有妻未娶就先纳妾的,怎可乱了规
矩,让我走在小姐前麵!”

  伯虎说:“看你如此维护你家小姐,就更要先与我学着玩了。听人家说在洞
房花烛夜之时,处女破瓜极为痛楚。若是遇到怜香惜玉会疼惜的人,可以让苦尽
甘来终身珍惜;若是遇到了那莽夫,会让女子终身视男女之事为畏途。可惜我唐
寅至今尚未遇到合适处女,无处学习,这怜香惜玉苦尽甘来之道,要是姐姐当真
爱护你家小姐,就应当做个前锋开路军,好让小生学习学习才是。”

  对!这番言词果然肯切,无论是为了小姐洞房花烛时的幸福,或是为了寅郎
这番好学精神,今夜确实应当献身才是。于是对着他娇笑说:“唐公子既然这幺
多情,我春桃也应当要帮着你一把,只是这样帮你,公子要怎样谢我呀?”

  伯虎嬉皮笑脸地挺着下身的玩意儿说:“就请姐姐吃这个吧!”春桃只是不
依,玩笑之间,也算是春桃默允了。

  虽然房内的油灯不亮,但也照得人脸红红的,春意盎然,情欲交织。伯虎将
灯火移近床前,慢慢爬到春桃身上。在风月场中的一段曆练,已让他十分内行,
先与春桃深情拥吻,同时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乳峰,不停地揉弄,接着嘴儿下
滑轻咬着乳房,舌尖抵紧那粒乳儿,吮着吸着。

  玩过乳头后,嘴儿顺着那雪白细嫩的肌肤一路舔舐过了平滑小腹,来到那芳
草萋萋之下。分开两只娇嫩的大腿,在白嫩的外阴中间,粉红色的内阴,微微的
皱皱折折,彷佛一朵盛开的桃花,上麵沾着点点露珠,不禁在那花唇,印上一个
定情之吻,舔舐一番后,回头在春桃的耳边盛讚着所看到的妙处美景。得知情郎
如此的深深宠爱自己,春桃也报以热情的亲吻。

  如此的交缠摸索,让两人情欲大炽,伯虎那根阳具已硬到极点,其热如火,
下麵那个虎豹大龟头便磨擦在她那两片娇嫩的花唇上,让春桃不住地轻歎不已,
只觉得被他顶得全身发热,淫水开始缓缓溢出,且是越流越多,连屁眼也感到凉
凉的了,在欲火上冲之际,头儿昏昏的左右摇动不已,媚眼儿也闭得紧紧的,十
足渴望着男欢女爱的少女羞态呢。

  伯虎待她到淫兴高峰之际,对春桃柔情地说:“姐姐,忍着点,痛一下之后
就会苦尽甘来了。”

  他的腰慢慢往下沈、往下沈,春桃此时觉得他的那条虎鞭儿,一丝丝地往自
己小肚子下方钻,突然感到像被一枚针刺着一般,一针接着一针,最后是无数根
针刺,哎啊!最后不是针刺,而是一把锋利的钢刀在割肉了。

  “哎哟!”春桃轻声呼着痛:“好寅郎,你这样就不是在爱我了,而是拿一
把刀子在割我的肉了,好疼呐。”

  伯虎说:“姐姐,谁说我不爱你,正因为我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做呀,再忍耐
一会儿就好了。”

  春桃伸手往下一探,啊呀!这冤家在外麵还留了一大截,如今怎幺可能容得
下去?便牢牢握住不放,不让它再进去胡闹。然而她可不知道男人家这玩意儿,
一发起脾气来,非得痛饮个大醉之后,再狂吐一番才会过瘾,否则就不能算是好
男儿了。

  然而伯虎也深知此时要怜香惜玉,不能再莽进了,于是便使出从袖红那儿学
来的绝活儿,在春桃身上大展身手。像雨点般地吻着花般的容貌,咬住她的香舌
儿,双手抚摸着那对乳房,龟头微微地往外退弄,如此一来,春桃被疼痛浇息的
欲火又被鼓动得燃烧起来,而且是更为旺盛,卡住阳具的手也鬆了开来,腰儿又
开始轻扭了,浪水也又流动了。

  她的脸儿现出了一丝笑容,媚眼也抛了过来,伯虎便把握住这千金一刻的机
会,将她腰儿搂紧,暗中一运气,借着又多又滑的淫水,扑哧一声地长驱直入,
一下子刺个尽根,不但是那处女膜给穿个对破,而且还结结实实的顶到了花心。

  春桃是一个痛、一个惊、一个痒,“啊呀!”一声,就差一点了昏了过去,
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伯虎既然先入为主了,自然也不会客气,一连的抽插个数百个回合。

  依常理来看,人是肉做的,那个小地方更是柔嫩得吹弹得破,如今被这幺根
大东西塞进去,一开始就疼痛不已,再不停地顶弄,人早就该死了过去。可是天
下间可就很多事超乎常理之外,您看看这春桃可就是个例子,先是唉唉呼痛,没
一刻工夫之后,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虽然嘴 还是唉啊个不停,然而却可以分
别出来,先前是疼痛的呼叫,如今则是爽快的浪语。

  夜越是深沈,远远传来数声犬吠,三更将尽。伯虎仍是勇气百倍,不停的颠
倒起伏。

  两手不断地紧紧揉弄着春桃的乳房,肩上架着两条雪白的玉腿,上身微微向
前倾,二膝就在她丰满肥美的屁股两边,那根阳具笔直地挺起来,头大尾束,对
準阴户一下又一下地插进去,一下又一下地抽出来,又急又快,又猛又狠,连带
着那两片娇嫩阴唇,也跟着一翻一进,发出哧哧、扑扑规律的声音,和着床板的
吱嘎声,胜过美妙的丝竹之音。

  春桃的媚眼如花如雾,额上不断地流下晶亮的汗珠,急喘喘的,腿更分得大
开,阴户也抛得更急,迎凑着阳具一开一合,紧紧地裹住根部,好让大龟头狠狠
地吻着花心,淫津浪水更是狂流不止。此时春桃心 可是万分得意,果然亲身试
法让这解元郎习得了怜香惜玉,若是自己在开苞时就如此受用,那幺小姐洞房时
也可以如登极乐了。

  伯虎此时是初御处女、精神百倍,春桃则是初嚐滋味、花径迎宾,浓情蜜意
之际两人皆精门稍放,“噢”一声长歎,如春雨洒在桃花瓣一般,伯虎的滴滴阳
精落在春桃那处女花心上。

  伯虎也忙运起洞玄子十三经玄功取那阴元,将阳具抽出后用那白绢巾转去那
元阴及元红。打开绢巾,果然上麵是点点元红。

  啊!这可是伯虎的破处第一炮,然而可惜未能取得先机而成了新春第二炮,
却是比他那狡猾的书僮唐庆要晚了个把个时辰。

  稍事温存喘息一番,又是一个提阳猛刺,一个抛阴急迎,当中还颠鸾倒凤地
翻了许多花样。抽送了一整个更次,两个人泄了又泄,就才精疲力尽地睡下。